第(2/3)页 不必回首,便知是那个总在生死关头出现的白衣术士。 “云先生漏夜前来……” 她将半截断箭收入袖中:“可是观星台又现凶兆?” 暮色渐沉时,檐角铜铃在晚风中轻响。 云振扶着朱漆栏杆望向城郭:“城中戒严令只限武备库,这观景台既许百姓登临,总不至于拦着我看落日吧?” “倒真会挑时辰。” 姜雪玄色披风被风卷起:“偏在宵禁前半个时辰来赏景?” “今日市集骚动得古怪。” 云振指尖轻叩石桌:“商贩收摊时铜盆都摔了三回,倒像是……” 他忽然转头轻笑:“不过偶遇殿下,确在预料之外。” 城楼传来戌时钟声,惊起数只寒鸦。 姜雪望着渐暗的天际:“这一年间,你问过本宫七次同样的问题。” “守护者的疲倦,当真不会随年月累积?” “当年册封礼上,我捧着的不是金册而是染血诏书。” 她抚过腰间玉珏:“后来见过塞北白骨化雪,也见过朱雀街婴孩初啼。得失之间——” 忽有流萤掠过眉梢:“终究值得。” 云振袖中竹笛转了个调:“看来明日集市该卖糖人了。” “此话怎讲?” “甜得发腻。” 他忽而敛了笑意:“西北角的暗哨比平日多三成。” 姜雪解下披风扔给侍从:“云澈新制的桂花酿还埋在梅树下,原说好凯旋共饮。” 腰间长剑映着初升的月华:“第十三次失信,倒要看他还能不能笑着说我胡闹。” 五更鼓响时,皇甫尚的玄甲军已碾碎边关冻土。 火器炸开的青烟里,城门碎木如秋叶纷飞。铁骑刚涌入瓮城,突然战马嘶鸣着陷进丈许深的沟壑——昨夜浇透的夯土早被冰凌覆成镜面。 “放闸!”姜雪挥动令旗。 城头坠下的铁网兜住后续骑兵,滚烫的松脂混着硝石倾泻而下。当第一支火箭点燃夜空时,整条护城河都翻涌起赤色浪涛。 第(2/3)页